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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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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霓然不緊不慢地下樓丟好了垃圾回來。

由於這會兒電梯人多排著隊,她不免多等了一會兒。

這一路走來她聽到了不少關於顧氏的事情,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整個互聯網上的網民們應該都還在八卦這個。

畢竟顧氏與沈氏並肩,在帝都屹立不倒那麽多年。其旗下支脈眾多,實力雄厚,卻突然被爆出它其實早就不知不覺中被人給挪空了,如今內部早已千瘡百孔。甚至還流傳出了負債、非.法經營的消息,這是大家怎麽都沒想到的。

但沈霓然知道,這一切都是拜顧凜所賜。

顧總一直將他當成完美的繼承人來培養,他卻早早地就在暗地裏預謀好了一切,一步步算計,等待著一場蓄謀已久的報覆。

他精神出現問題,自己不想活了也沒想讓他那位所謂的父親好過。

他毫不猶豫,將計就計,直接以他最在意的東西去一步到位摧毀他。

對此沈霓然也是萬分疑惑,也不知道盤踞在他心頭的到底有多大的怨恨,才會讓他做的如此絕情。

顧凜苦心孤詣地謀劃著,原本計劃滴水不漏,但沒想到最後卻在她這裏出了問題。

他輸在低估了她在齊宴心裏的重要程度。他沒有料到他會渾然不關心自己的傷勢也要提前出院,勢必要親眼看到她的具體情況,堅定又固執。以至於讓他找到警察,警方就這樣一查,輕而易舉地就根據顧凜一步步鋪下的線索步步緊逼。

循著線索,顧氏很快就土崩瓦解。

那麽…他的父親在他身上到底做了什麽?才讓他的恨意發酵得如此強烈。

想到這裏,沈霓然怔忪了片刻,又索然地想到。

顧凜那樣恣意猖狂的人做事好像也不需要什麽理由,做事全然由著性子折騰。

摸不清喜怒,冷血而無情。

無論對錯,甚至無論過程當中要付出怎樣慘痛而卑劣的代價他都不在乎,自己覺得滿意了就是最完美的結局。

可真的有人天生就性情如此嗎?

她記得他們還是同伴的時候他不是這樣的。

都說成長的環境是造物的重要條件,那麽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了?

不過有理由為他辯解那又怎樣呢?錯了就是錯了。

沈霓然擡頭看了眼電梯現在所在的層數,她還不會如此聖母到去為傷害自己的人開脫。

電梯還在上去,前面的兩個姑娘等的不耐煩了,輪流換腳站著。

“我萬萬沒想到,顧氏居然就這樣倒臺了。你是沒看見,今天那一整棟總部大樓都被封了起來。我路過的時候見以前門庭若市的地方一下子就變得門可羅雀,還怪不習慣的。”女生許是等的無聊了,和同伴抱怨道:“我本來還計劃著一畢業了去它旗下的企業應聘來著,現在倒好,我還沒去人家就先關門大吉了,我又得重新規劃了。”

“你又不是沒看那些新聞,這樣無良的企業,你去可不是糟蹋人才嘛。”同伴倒是樂觀,同時笑嘻嘻地不經意將同伴也恭維了一番。

“說的也是…對了,你還記得當天和這件事一起上熱搜的那場大火嗎?”

聽到大火,沈霓然條件反射地捏緊手心。

“聽說失火的地方就是這位小顧總名下的別墅,失火的具體原因還沒有在網上公布出來,而且…聽說失火的時候小顧總是在那裏的,但好像警察到現在都還沒找到他人,真是奇了怪了。”

許是覺得接下來的話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不太好,女生湊到同伴耳邊小聲道:“大夥兒都在猜他是不是已經被火燒死了。不然你說都這麽久了他怎麽還不出來。”

她聲音不大,但沈霓然站在後面剛好能聽見。

“你說他們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?出這麽大的事情。”同伴倒是註意到了這點。“不會是沈氏搞他吧?畢竟兩家有利益沖突,而且之前的聯姻不是還不歡而散嗎?”

“誰知道呢?上流社會的爾虞我詐我們老百姓還是不操心得為好。”女生說完撤回到最開始的距離。“咦,電梯到了。”

這時電梯終於下來了,兩人排在前面先上了電梯,她們的八卦這才停歇了下來。

沈氏現在自己都需要自救,哪還有空有精力去搞別人?

沈霓然腹誹完收拾好情緒,也一同跟了上去。

她現在的情緒很覆雜,她有時候居然也惡毒地希望顧凜像她們說的那樣,沒有走出那場大火,但是她有時又忍不住痛斥自己。

不過就顧凜所做的一切,他就是逃過了那場他自己精心策劃的大火,也註定逃不了一場牢獄之災。

沈霓然松了口氣。

顧凜這個名字,從此以往,該徹底從她的世界裏消失了…



沈霓然回到所在樓層,站在門外不經意往裏瞥了一眼。

她透過玻璃往裏看的時候齊宴還在漫不經心地盯著某處發呆,但當她手剛放在門把手上,他就非常敏銳地跟打開了某個開關似的立馬轉過了頭來。

猝不及防對上一雙焦急的眼,沈霓然一楞。

“你怎麽才回來。”盡管已經很克制了,但語氣還是忍不住有些哀怨。

齊宴也沒想到她就下去丟個垃圾而已居然會去那麽久。

從她走後,他就一直數著時間,從一分鐘到兩分鐘,直到十分鐘過去了都沒見她回來。長時間的等待讓他心裏越發不安,他甚至都在想她是不是不來了。

但又想到她走前給他的承諾,他心裏這才平覆下來。也許是當時大火裏的場面給他的創傷太大,他開始變得患得患失。

從她走後,他躺在床上什麽也做不了,最後索性盯著某處發呆,但耳朵卻是時刻關註著門口的動靜。

“電梯人有點多。”沈霓然目光落在一旁的水果籃裏,問:“你要吃蘋果嗎?”

齊宴看她一眼,點點頭。

他剛喝了一大碗粥倒是不餓,不過只要能和她一起待著,就是給他毒藥他這會兒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地吞下去。

見他要吃沈霓然不再多說,坐下來給他削皮。

她削皮齊宴就盯著她的手看,這會兒倒是饒有興致也不嫌無聊了。

他左看看右看看。

他覺得她怎麽都是好看的,他怎麽也看不夠。

齊宴還沈浸在兩人共處的美好中時,眼前就突然出現了一個…蘋果?

“?”

她什麽時候把蘋果削成這樣了?確定不是用刀剁的?

“emm…沒有像這樣照顧過人…削的好像是有那麽點醜…”沈霓然別扭地看著手裏坑坑窪窪的不明物體,手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往回縮了一下,抿唇道:“要不還是別吃了吧…我去給你洗點葡萄。”

“沒關系。”還沒等她站起身齊宴就伸長手臂一把奪過她手裏的蘋果,然後非常給面子的咬了一大口,邊咀嚼邊含糊不清地說道:“削的還挺有藝術感的。”

“emm…你看像不像個高爾夫球?”他拿在手裏舉好給她看。

“…”別說,還真有點像…

但這真的是在誇她嗎?

他都給了她臺階下了,沈霓然這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,就隨口問了句:“甜嗎?”

“甜。”

“甜就好…”好歹彌補了外貌上的殘缺。

“你要嘗嘗嗎?”齊宴咀嚼的動作慢下來,將蘋果往她面前一送,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。

“咳咳。”兩人過於沈浸在彼此的世界裏,都沒註意到門口站了好久的人,直到李澤出聲打斷。

沈霓然無法用語言形容李澤此刻臉上的覆雜和震驚。

他獨自走進來,徑直看向她,嚴肅道:“你待在這裏幹嘛?不好好養傷亂跑什麽?”

“我早就沒事兒了…而且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?”沈霓然轉頭看向來人,一臉不解。

李澤的突然到來讓她成功忽略了齊宴手裏的蘋果,也沒註意到他失落地收回手的動作。

“你將你爸一個人留在病房裏像話嗎你?”顯然他是從她的病房過來的。

雖然他和沈毅不對付,但他現在必須把“誤入歧途”的人拉回正軌,而這時拿他當借口正好。

他當務之急就是得先將沈霓然帶走才行,然後好好教育她一番。

畢竟齊宴可是有婦之夫,而他剛剛居然親眼看到他將吃過的蘋果直接遞給她,他要是再晚一步出聲她是不是就接了?

這像什麽話!成何體統?

“快回你的病房去。”李澤扯了扯她的胳膊。

“導演,你怎麽來了?”齊宴及時出聲打斷二人,不然他真怕李導就這樣將沈霓然給帶走了,人是他好不容易才留下來的,可不能讓他輕易就給拐走了。

想到他作為一個有婦之夫還這樣沾花惹草,李澤覺得自己看錯了人,心裏頓時哪哪都不順暢,沒好氣道:“這就走。”

說完就粗暴地拉起沈霓然離開。

齊宴:“?”

沈霓然:“?”



李澤沒有帶她回病房反而是帶到了個鮮少有人經過的地方。

他端著長輩的架子,開門見山就說:

“剛剛我都看見了,你不知道他結婚了嗎?你一個單身女孩兒,這樣像什麽話!皮囊好看的這個世上那麽多,你這個條件找個優質的單身男性還不綽綽有餘?你扭著他幹嘛?”

“我就說你當初怎麽原本死也不松口,卻突然拿那個劇本和我商量,還點名要他,給他鋪路,原來你算計著這出啊?”

“你爸知道了還不得打死你。”

李澤本就是個火爆脾氣,念經似的說了一大堆卻覺得自己越講越氣,頗有一種自家閨女被外面的壞男人拐了然後又被利用的憤懣。

“咳,叔…”沈霓然被他一陣劈裏啪啦的教育差點給說懵了,頓時有些囧,他都在亂七八糟的說些什麽啊?

隨後在腦子裏提取了一些他剛剛說的關鍵詞,沈霓然霎時反應過來他應該是誤會了。

她清了清嗓子,思考該怎麽打斷他然後和他表明,和齊宴結婚的人正是自己,她沒有勾搭有婦之夫,他也沒有像他想的那般不堪,這都是一場誤會。

“聽我的,及時止損,盡早和他斷了聯系。雖然我以前都是想都不想就站在你這邊的,但你這回這樣做確實對大家都不好,我可幫理不幫親了。”李澤還在皺著眉頭試圖勸說,盡量說的委婉。

“和齊宴結婚的人是我。”沈霓然索性直接挑明。

她聲音有些啞,也不知道他聽清楚了沒有。

“不然到時候大家夥罵的可都是…誒?你說什麽?”李澤還在絮絮叨叨,突然反應過來她說的話,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。

“什麽時候的事情?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告訴我?”李澤消化了一下她話裏的信息,頓時然後滿臉不讚同,“白疼你這麽大了。”

“什麽時候領證的不重要,到時候我們結婚一定給你發請帖來喝酒。”沈霓然悻悻地安撫到。

心裏腹誹:她親爹都還不知道呢,他這算個啥啊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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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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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案:

“被這個世界放棄過的人,就會發出質疑愛的聲音。”

溫柔乖甜白月光x隱忍敏感後暗藏溫柔男主

1、

陰差陽錯認錯了恩人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?

何依梨回報恩情卻被“恩人”戲弄,排斥。

後來才發現她認錯了人。

真正的恩人孑然一身在流言蜚語中踽踽前行。

對於恩人陳淮,何依梨一開始決定做好三件事。

陪伴他、幫助他、溫暖他…

2、

在同學們眼中,何依梨長的好看性格討喜,是多少人的白月光。

而陳淮雖然長相拔尖卻滿身汙點被排擠嫌棄。

不出意外她這輩子和他這樣的人沒有半毛錢關系。

就連陳淮自己都這麽認為。

哪想後來,是她只身拼命將他從人們世俗的瞳孔中拉了出來。

“我以後一定要當一位人民教師,教學生辨是非,明真理,哀矜而勿喜,善良而溫暖,堅強而勇敢。”

她說完用清亮的眼眸認真地看著他。

“陳淮,你要相信,這個世界上沒有純粹的白,更沒有極致的黑,你試試跟著風走,一定能找到出口。”

3、

後來何依梨如願成為了一名教師。

學校活動,她被學生們起哄唱歌,還要以初戀為題。

她原本慌張,直到看到臺下那張熟悉的面孔。

她對著那處溫柔笑笑,然後繾綣地唱著:“像風一樣,你靠近雲都下降,你卷起千層海浪,我躲也不躲往裏闖。”

與此同時,臺下的角落裏,作為家屬應邀出席的男人突然轉身,向身旁的人炫耀著:“你可能沒聽過,但這是我們的定情歌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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